在Moraine Lake的北岸那个出租船的码头附近,有个向山上方向远足的小路。记得去年来这里时,在小路的入口处立着一块牌子,上面要求远足者要凑够6个人之后再出发,为了安全,防熊。还要每个远足者将自己的名字、出发时间写在旁边的黑板上,回来后自己将自己的名字擦掉。 今年我们去的时候,没有发现这块牌子。估计还不到熊的活跃期。转完了Moraine Lake,看看天色还早,也没有要下雨的迹象,我们决定沿着这条小路hiking一下。 小路的起点处,有一块牌子,上面写着这条小路的去向。一共有3个名字: 1。 Larch Valley:单程2.8公里,高度爬升465米,往返要3小时。 2。一个什么什么湖,名字忘了。 3。Sentinel Pass:单程5.8公里,高度爬升725米,往返需要5小时。 在下面这张地图里,我用箭头标出了有关的位置。Pass一般指的是连接两座山峰的稍矮一些的山梁,从这里可以翻到山峰的另一侧去。 小路很陡,是那种沿着山坡呈之字形上升的小路(英文好像叫作switchback),但路程开始的时候心情还是比较轻松愉快的。小路边又看到了一条小溪。在身后监工的温柔注视下,老屯我是一点儿也不敢懈怠的。 爬呀爬,爬了半天,累了个半死。现在锻炼的时间越来越少了,这可怎么能行呢?停下来,喝口水,喘口气,回头望望Moraine Lake。 山上有的地方还有积雪。落叶松刚刚长出嫩芽。 就这样走走停停,说说笑笑,不知不觉就到了Larch Vally。非常一般的一块平地。我也因此怀疑我们是否真的到了Larch Vally。路上从后面赶上来一对西人男女,打个招呼,冲到前面去了。又从上面下来一大家子,6、7个人。打个招呼。走在后面的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说:上面风景美极了,值得上去。于是,她的话使好奇的我们继续往上爬。又见到一条小溪,直冲向山谷。咦,片片里好像有点儿白色的东东在飘。 是的,是雪花。正拍着片片,这时候天上开始下起了零星小雪。 雪越来越大,夹带着大风。回头看看我们来时的路,已经被风雪包裹住了。急忙拿出去年在尼亚加拉大瀑布时候的雨衣(这种雨衣真是轻便好用啊),拍片片也顾不上用三脚架了。 路边的小松树上很快挂满了白雪。远处的松树也披上了银装。雪,你只管下吧。看过老屯的《爱上冬天》吗?在俺们向阳屯的冬天里,什么样的风雪俺都见识过了。继续爬!一会儿,那对超过我们的西人男女回来了。问了问前面的情况。答曰:风雪太大,我们没有走到底,现在准备返回了。 抬头望望远处的大山,山影朦胧。是撤退?还是继续爬?前面的情况一点儿也不知道。正犹豫着,又从上面下来一对男女。一搭腔,是一对英国人。男的和我们聊着,女的缩着脖子,脸颊冻得通红,两缕头发穿过两块冰,在前额上垂下来。他们也没有往上爬太远。天气太恶劣了,只好返回。和他们分手后,我们准备继续往上爬。 路边的一朵小花。在这样的天气里,还昂首绽放着。屯嫂说这是不是雪莲啊。我也不知道。先照下来。说不定有人能知道。 终于,远远地,我们看到了Sentinel Pass,就是大山右边堆满积雪的山梁。上面的之字形小路还能隐隐地看到。 再往上爬,雪停了,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、越来越多了。树木在较少,风力在加大。那浓云,冲过山峰,感觉在向我们直冲下来。这时我的心中涌起的,是当年红军过雪山时的情景,也许就是这样的吧。在这里曾照了一张片片,屯嫂站在大山前,雨衣被大风鼓满,吹向一侧,屯嫂正在使劲地想按住雨衣。 蓦然回首,环绕Moraine Lake的10座山峰一字排在眼前,顿时感到眼前一亮。 那山,那雪,那云,那树。狂风呼啸的空寂的大山前,孤零零地站着两个中国人,被眼前的一切所吸引,忘了那大风,忘了那寒冷,忘了我们自己。 看着眼前的美景,不停地按着快门,一会儿的功夫,我就感到手指在发僵,有点儿不好使了。 渐渐地,我们接近了山脚下。天空有点儿透亮,似乎天气要变好了。 穿过这片积雪之后不久,黑云又压了下来。望望远处的山梁,路还有很远。看看前面的积雪,已经看不到人的脚印了。天色渐晚。我们商量了一下,决定下撤。出来玩,还是应当以安全为第一位。 回来整理这些照片的时候,我在想,如果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,当这些大山被夕阳的余晖点亮的时候,我用广角镜头来拍,那会是什么样的景色呢?如果我们再爬高100米,到达山梁顶端的时候,那时再回首这个山谷,又会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呢?我有点儿理解那些喜欢爬高山的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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