〖 纽约漫步 〗走 马百老汇(一)
百老汇这个名字,很多人都知道。作为资本主义标志,曼哈顿、百老汇、华尔街等词汇,是在三四十年代里,中国资本主义在上海发展时,那些说“洋泾浜”英语的人,把米国的名字,用接近上海话发音的方式,翻译成中文。于是,本着先入为主的“原则”,这些译名影响了中国几代人。直到今天,在中国说百老汇,有人知道是啥玩艺儿。可是,说米国纽约的“宽马路”,一定有人把你当香港青山医院里逃出来的,因为那里专收精神上有些障碍的人。
上海有座外白渡桥。桥边,有座上海大厦。
这座大厦的名字曾变化过几次。在历史上,这座在当时仅次于国际饭店的高楼,被叫作百老汇大厦。一个洋名字,在旧上海的一个标志性建筑上,烙下了印记。由此,词汇“百老汇”本身也被贴上了资本主义的标签。
其实,百老汇的英文原文 Broadway 是一个很普通的路名。在纽约市区,百老汇是一条街道。从腰缠万贯的大亨,到行色匆匆的上班族,直至路边行乞的无家可归者,在百老汇都能看到。这条街道的名字,与其它街道略有不同。在纽约,许多街道都叫第几街(Street)、第几大道(Avenue),抑或是啥啥路(Road),再不就是某某林荫大道(Blvd - Boulevard)。可百老汇只有它的名,没有其它,就叫 Broadway 。
在这条路初建时,它算是当时很宽的马路,于是“宽马路”这个名字对它很合适。尽管有后来居上者,但纽约没有把它原先已经授予的宽马路这个名字给剥夺掉。时过境迁,马路依旧是那么点宽,可是车辆却多了起来,在很多路段,百老汇成了单行线。然而,历史沉淀在百老汇上的东西,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。百老汇仍然是人们的最爱。双层旅游车载着外来的游客,慢慢地驶过百老汇,似乎在让他们体味一下百老汇。
体味什么呢?这很难说。百老汇上有铜臭、有乞丐、有违章建筑、有破烂房子、有一切资本主义腐朽没落的现实样本和历史标记。列宁老爷所说的“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”之论断,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瞧,这群游客中,有位MM在用小钢炮瞄着什么。
嗯,你有兴趣吗?有?那好。我们去看一下百老汇。
这就是百老汇。从路牌上,好象看不出什么特殊的东西。
在一六六 四年以前,当纽约还不叫新约克(New York)时,那会儿的荷兰移民把这里叫作新阿姆斯特丹,他们在这百老汇一号的位置,建造了一个荷兰人的城堡,用以保卫他们的新阿姆斯特丹。此后,英国人获取了对纽约的统治权。到一七七一年,有个叫肯尼迪的人,在这个地址上建造了他自己的豪宅。那宅子又演变成了一座旅馆。华盛顿在一七七六年,在此设立了他的司令部。由此可见,米国用纽约当其第一任首都,原因是很明显的:华盛顿老兄的独立战争总司令部设在纽约嘛!一百多年后,大约是一八八二年,这座大厦被彻底翻建。到一九二零年,一个叫国际商用远洋船运公司的机构,在此建立了它们的总部,其外貌一直保留到现在。所以,我们今天看到的百老汇一号,实际上是一八八二年建造的。这座大厦在此见证了岁月的流逝,也记录了历史的变迁。
既然是远洋船运公司,在那时,客运也是他们的主要业务。看过《泰坦尼克》的TX或许还记得 Jack 在码头边的小酒铺里跟人赌博,连钱带船票一起赢走后,他急急忙忙地登上了泰坦尼克号邮轮。那电影里,没有拍摄其他人候船时的情形。只是简单地描述 Rose 一家人,是由私家车载至码头,然后直接登船。其实,这是编剧和导演不了解历史而出现的小失误。试想,仅仅是头等舱就有那么多旅客,而且所有人都做了长时间远洋旅行的准备,带足了随身行李。那么多的行李,在起重设备不足的年代里,要在短时间里全部装上船,那几乎是不可能的。况且,连 Jack 和 Rose 后来干私活儿的小车都上了船,可见行李数量之巨,那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。在那时,有钱人应该是在码头等候,待行李全处理妥了,再行登船。当然,有钱人不能跟 Jack 一起在小酒铺里边赌边等,他们是有专门候船室的。
候船室在哪里呢?瞧,这百老汇一号就有一个。这是一百多年前的头等舱候船室。我想,Rose 在登上泰坦尼克号之前,应该是在这样级别的地方候船吧!
纽约对旧建筑有严格的保护法令。象百老汇一号这样的老房子(也可以给它冠一个“危房”的头衔),没有被刷上白色石灰大字“拆”,算它是幸运的。但是,纽约的法令却未能象保护老房子那样保护其原来的业主,此建筑几经易手。花旗银行是它目前的使用者。
从不同的角度来看看这座老房子。
百老汇一号旁边的老公寓楼,其年龄也不轻了。可仍然在那里招租。
那条幅上赫然写着:豪宅招租。还有电话号码。秀坛哪位TX想住那儿去的?可以跟他们电话联系。
百老汇在一号附近道路分岔,形成了一个街心岛。那里已经不算百老汇了,但那座建筑却象镇守百老汇的卫士。这里是原米国海关。
和上海外滩的中国海关大厦一样,这米国海关只是个历史留下来的象征。它如今真正的用途,是米国破产法庭,另一部分是当作博物馆用。
海关大楼的后面,这两座新楼,成了曼哈顿岛最南端的地标。
在百老汇的街口,是一个街心公园。喷水池给夏日带来了一丝凉意,也让路人有休息的地方。
从这儿向北望去,是贯通整个曼哈顿区的百老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