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,2006年,中秋。地点,中国湖南。人物,笼中囚鸟人八大。 秋天是个什么概念?秋天就是禾如火,花已薄,时间这个农人也将要与蛇同塌而眠的季节。 粮食进仓了,被子浆洗干净了。窗户,也快要关上了。 不知哪里飘来的纸屑,也懒得再与风理论,干脆把自己烂在泥里了。 枯叶总是挂在植物的伤心处。干干的,但更加深邃了生命的样子。 有些兄弟没赶上好时候,有事没事瞎耽误工夫,刚懂事几天就遭遇了秋天。 看,他们身子骨还透着绿,飞扬间似乎还弥散着梦。可是,秋风就在山那边了。 花,已然不知所在。种籽呆过的萼柄上空空荡荡。曾几何时,它们也曾浩浩荡荡。但现在,徒挂一廉残梦。 只是筋骨还在,陈皮还在,也就意味着未来有些生命不得也要在老地方再搏斗一番,勃发一番了。 又有几片愣头青傻傻地钻出来,攀在藤上四顾茫然。那纯真性情,无畏的高昂,让人很是感动。 只是孩子,父老乡亲们都在坚壁清野了,你还在老枯藤上晃悠什么呢? 去睡吧,今夜有霜。 这是一个适合老人的日子。在短暂无风的日子里,在不晴不雨养花天里,倚着墙老态龙钟地想些湿润的心事。 生命没法构图,只能安命;思想的蔓延却无处不在。 整个世界,就这样子有了自己的构图。没有什么东西会是中心点。 顾城曾经就是这样老去。即便他的诗句似乎仍然萦绕在我们耳畔。 《 弧线》 鸟儿在疾风中 迅速转向
少年去捡拾 一枚分币
葡萄藤因幻想 而延伸的触丝
海浪因退缩 而耸起的背脊 听,那位年轻的老人,唱着疯子的灵歌,顺葡萄藤的触丝飘然而去。 海浪垂万丈白发于天际,文风不动,心如粉碎。
转眼一万个诗人走远了。 花走远了,却落下花粉。 芳香走远了,只留留下记忆。 望望窗外,实在没有什么东西还能让这个季节怒放一次。 心里的远山逐渐模糊又渐次清晰。 那开满鲜花的山头上竟似坐满了人,一个个笑皱了脸,就仿佛大家都等到了一个终于回家的女人。 每个人的女人都是那么温婉可人,风华绝代。 可是,每个女人又那么温吞水,让人痒破了喉咙和心尖尖。 快点来吧,冬天; 快点来吧,春天。
本贴由[八大]最后编辑于:2006-10-7 7:51:19 |